“这下相信了?” 商泽拉着舒怡,同他一起滑入舞池。
从曲樾的事情身上回过神来,舒怡挪着步子,跟着他的节奏,好一阵儿才开口道:“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说不定是逢场作戏呢。”
只是一起跳舞,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平心而论,舒怡虽并没有那么信任曲樾,但面对着商泽,她并不想拆自己的台。
“逢场作戏?”商泽垂眸看了眼舒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词,忽地用力收紧扶在她后背上的手,带着她贴向他,唇瓣漫不经心地轻蹭她的耳根,“今天可以是逢场作戏,他日,他和别的女人订婚、结婚依然可以是‘逢场作戏’——”
“你们女人都这么善于自欺的吗?”
他低醇的嗓音在舒怡耳畔,状似亲昵,实则语调讽刺。
舒怡脑子有些乱,一面是对曲樾行为的不理解,一面是对自己之前吃醋的惊讶,被商泽这么一嘲讽,一下子想到当初在洗手间孕吐的余璐:“你们男人不也擅长自欺?”
一想到商泽也会被带绿帽子,她心头就有种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嘲讽的话语想都没想就从嘴里吐了出来。
商泽闻言,蓦地停下动作,看着她:“你是说余璐?”
“……”舒怡。
好吧,她不该逞一时口舌,不过看商泽的样子,他明显也是知道的;余璐那么大的怀孕反应,想来根本没瞒住他。
舒怡索性点头:“嗯。”
商泽却还不罢休:“什么时候知道的?拍卖会?”
“……那之前。”舒怡,“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晚。”
商泽是在拍卖会当晚知道自己被带绿帽子这件事的。
他并没有像舒怡那样看到余璐在厕所呕吐,事实上,就算他看到了也不会往那方面联想,因为他压根没碰过余璐。
他当初找上余璐,不过是因为余璐在他生日会上的卖力表现,惹得曲颖难堪;所以他想借那份难堪继续膈应曲颖,让曲颖放弃婚约。
他同余璐 “交往”三个多月,目的已经差不多达成了,自然也该“分手”了。
慈善拍卖结束后,他将拍下来的价格不菲的翡翠项链送给余璐,本想以珠宝为封口费让大家好聚好散,然而突然被“分手”的余璐却以为他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于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舒怡告诉你了?”
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余璐漏了馅。在商泽追问之下,余璐只能坦白自己怀孕的事。
“孩子是谁的?”知道情况后,商泽沉着脸质问余璐。
余璐虽害怕,却始终咬着唇不发一言。
商泽最后没有继续问下去,但他很快便让人查到了那个让余璐怀了孩子的男人——余璐的前任+初恋;而两人已经瞒着他来往月余。
虽说对余璐没什么感情,但商泽自问自己这金主做的还是够称职的,不管金钱还是资源上都没有亏待过余璐半分,而余璐却送了他这么大一顶绿帽——
还有,眼前这个女人。
当初交往,他没亏待过她吧?她一早知道这事儿,居然半句提醒都没有。
“你说你在拍卖会之前就知道了?”商泽看着舒怡,咬牙道。
舒怡有些心虚地咳了咳:“我之前在一个选秀节目的后台无意撞见余璐接电话,加上上次看她在洗手间呕吐而已,我猜……咳咳……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的事儿,我可不敢乱说。”
绿帽这种事,几个男人忍受得了?
舒怡不想商泽又在心头给她添一笔账,一面继续配合着商泽的舞步,一边尽量让自己的理由听上去真诚。
商泽哼了一声,那语气仿佛在说:信她才有鬼。
就在这时,曲目又换了,旁边的男士过来邀舞。舒怡连忙将手递过去——在商泽不时投过来的如刀锋一般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和身旁男士跳了一曲,然后借口去洗手间,溜了。
秦家这别墅宽阔,舒怡第一次来,也不太熟悉路。
折返回去的时候,她不小心绕到一个偏僻的走廊,听着外面露台有声音,就循声过去想找个人问路,谁知意外碰到了曲颖和曲樾。
舒怡发誓,她真得不是有意偷听的。
她只是不巧胸针掉了,于是弯腰去捡,然后蹲着身子别回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曲颖的声音。
拐角高大的绿植挡住了舒怡的身影;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透过树叶看过去,曲颖同曲樾兄妹两人端着酒杯,正站在露台聊天。
“和秦家小姐玩的还愉快吗?”曲颖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曲樾回道。
“话虽这么说,但秦家小姐人不错,你们也聊得来,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曲颖又问,“还是说,你有女朋友的事是真的?”
“秦若打听到你这来了?”曲樾有些意外。
“她就是随口一问。”曲颖,“怎么,你真交了女朋友?那怎么不直接带回家让我们看看?”
“不急,这事还早呢。”曲樾似乎有些不太想谈论感情的事,敷衍道。
“还早,你都三十了。”曲颖于是打趣他。
“你好意思说我?你好像忘了自己只比我小两岁而已。”曲樾反过来揶揄她。
曲颖忽然吐了口气:“我那不一样。”
然后曲樾没说话,好一会才道:“丫头,你到底喜欢商泽什么呢,就因为他这些年一直对你不屑一顾吗?”
舒怡躲在绿植后,一开始,她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即现身,然后听着两人越发“交心”的聊天内容;已经不好再现身。
是啊,撇开人品不说,曲颖的外貌和才华在圈内无疑是出众的——,她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那么执着于商泽?
对于曲樾的问题,舒怡其实也挺好奇,索性不光彩地继续蹲着,打算偷听到底,就在这时,她脚下忽然出现了一双皮鞋。
舒怡抬头顺着那鞋往上望去,商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旁,不过整个人却是隐在墙壁后,一点没有要现身的意思。
这是要跟她一起听墙角?
舒怡抬头,表情复杂地看着商泽。
商泽什么也没说,也没发出任何声响,回望着她,似乎在说:你能听我为什么不能?
然后舒怡只好别开目光,默默地将注意力继续转回露台那对兄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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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商总,听墙角这么Low的事你也做?
商泽:绿帽子我都带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