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定河,孙昊天没有将车停在休闲森林公园西门的停车场,而是直接开往永定河上游河谷。
凯迪拉克驶过仅一辆车宽的砂石路,路面坑洼,两侧荆棘丛众多,没有一定的越野技术,容易伤及汽车底盘。
他操纵方向盘的动作娴熟自如,一看就是车技了得的老司机。
魏小星看他认真开车的侧脸看得入迷:
他的头发不是纯黑色而是带点浅浅的栗色;
他的眉毛好像修过,带着几分锋锐;
他的眼球灼灼闪亮,像两团燃烧的火;
他鼻子挺直,嘴唇不薄不厚,唇色很漂亮,浑身上下还有股漫不经心的味道……恍惚间从他稚气未脱的侧脸好像预见到他未来英俊的样子。
“你看得眼珠子快掉了,赶紧用手接接。”孙昊天翻过侧脸冲他粲然一笑,“我开车的样子就这么好看?”
魏小星看他的眼神亮得恨不得照进他的心里,实话实说:“你开车的时候确实有点小帅,也看得出确实有些技术,原来会玩越野不是忽悠人的。”
此番赞美成功将孙昊天逗笑:“谢谢魏同学肯定在下的越野技术,捧杀在下了。”
魏小星只当听不出他话中的反讽,高高在上地:“不客气。会开车至少是门手艺,建议你去蓝翔技术学院进修一下。”
凯迪拉克停在永定河上游一处可以360°将永定河峡谷的绝美视野尽收眼底的小山丘上,峡谷两岸山色干枯,植被稀疏,谷底的永定河折射着殷红霞光,熠熠生辉,仿佛一条苍龙,冲入群山。
魏小星枕着手臂趴在窗台上眺望峡谷美景,迎面的谷风有泥土和河流的腥味,心都要被吹酥了。
孙昊天点烟,抽一口,将烟雾吹进窗外的谷风中:“景色怎么样?”
魏小星回头,笑眼弯弯地:“赞!还是你们城里人会找地方享受。”
孙昊天又抽口烟,往窗外弹了弹烟灰:“我跟阿则跑越野的时候发现的这个地儿。”
魏小星的笑容在他说出欧则名字的那一瞬间变得僵硬,趴回到窗台上,无精打采地呢喃:“又是个欧则先来过的二手地方。”
孙昊天伸手过去捏住他的下巴掰回他的脸,审视着他脸上明显的失落表情,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一说到阿则你就变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跟我闹别扭,喜欢上我了?”
魏小星惶恐而激动地拍掉下巴上的手,脸转回到窗外,然后才敢矢口否认:“我没有!”
孙昊天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不喜欢我那天在我家里对着我抬鸡吧,还一抬抬两次?”
那天他看见了,两次都看见了,但他不说!
耍流氓被当事人秋后算账,可以想象魏小星此刻在狭窄的车内空间中是何等尴尬、难堪和羞赧,唯有死鸭子嘴硬到底——就是没有!
沉默在车内蔓延,孙昊天的视线从他红到耳根的侧脸缓缓下移到他的腿心,五指突然袭击过去,一抓,一捏。
霎时有道电流从魏小星的后脊梁骨直冲头顶百会穴,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抓起甩掉他的手,暴跳如雷地大吼:“混蛋,你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被他袭击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帐篷,他慌慌张张用手将帐篷压下去,贴着车门夹紧双腿,气得满脸通红,也可能是羞的。
“碰一下就硬,还说不喜欢我?”声音里有一种结果如他所料的得意和暧昧。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跟喜不喜欢无关!你碰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样,你没知识也要有常识啊!”声音里有一种闪烁其词的心虚。
“我碰阿则的,他就不会硬。”
就像闺蜜之间有时候会互相摸胸,兄弟之间有时候也会互相摸屌,可惜头脑陷入混乱旋涡的魏小星已失去理智,生气加吃醋让他大声吼出:“你的手摸过欧则又来摸我,到处摸男生鸡吧,难道你是同性恋!?”吼完弯起嘴角,一粗一浅的喘息声中有种扳回一城的痛快感觉。
但显然他的题库中没有这道题的答案,以至于当听到正确答案时他呆若木鸡,心脏骤停又骤然狂跳。
孙昊天扬起脸看着车顶,抽口烟,缓缓吹出,翻涌的烟雾笼罩着他的脸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我是啊。”久等不到回音,翻过侧脸看他,哼哧一笑,“害怕了?”
魏小星低头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嘴唇上下张合了几次才找到声音:“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
孙昊天抽着烟:“小学发现,初中确定,高中……动心。”
理智告诉魏小星让他动心的人是欧则,但心脏告诉他,他说的是——自己。
孙昊天按灭烟,手掌放在他的大腿上,明显感到他的大腿哆嗦了一下,手指从宽敞的裤管游进去,隔着内裤轻轻刮擦一下隆起。
一种无法言喻的陌生感觉直涌心头,魏小星慌忙按住裤中的手:“孙昊天,你别这样,我们不能这样。”哀求声听起来就像在邀请他要这样。
“给你弄软下去,一直硬着你也难受。”拿开他的手,从内裤上的尿洞掏出发烫的肉条,“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还挺有料。(上下摸了摸)呵,还长了不少毛。”
魏小星大腿紧绷。
孙昊干爽的手掌天上下运动起来:“以前有自己弄过吗?”
魏小星喘着气:“没、没有。它偶尔会晨勃,平时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那天在你家里……起来过。”
孙昊天加快加重动作:“我可以理解为你被我深深吸引了吗?”
“唔呜——”潮红的脸孔似痛苦似迷乱,被他操纵的肉条里面有股空虚的瘙痒在升腾,“啊哈——”攥紧安全带,挺起腰杆,喷射。
初潮的快感让他头皮发麻,好一会儿之后才舒展眉头,虚脱地倒向椅背。
孙昊天仍握着他变软的肉条,倾身吻住他微微张开喘息的唇瓣。
魏小星的心神被震得七零八落,心脏瞬间加速跳动到差点飞出胸腔,满世界都是他刚才抽的烟味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能让他的神经再度亢奋的气味。
在永定河峡谷的风声中,孙昊天侵略了他,一并夺走他的初吻。
从发生到结束,根据爱因斯坦理论,历时相对漫长,比他一生的时间还要漫长。
他在一座名为“孙昊天”的迷宫中晕头转向,孙昊天却越战越勇,乘胜追击,结束后在他的唇上悄悄说:“现在知道我对哪个傻逼动心了吧。”
彩蛋一:
魏小星几个大步蹿到孙昊天背后,用他的身体挡住自己骚动的鸡吧。
为保险起见,他与孙昊天的后背靠得很近,紧张的心情让他没留意到裆部其实轻轻碰了一下人家屁股。
前面的孙昊天一愣:刚才碰我的是……(垂眸看看自己半裸的身体)哦豁,小王八蛋,年纪不大,色胆不小,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流氓。
从镜中观察站在自己背后的小王八蛋那个紧张又纠结的怂样,孙昊天大发慈悲没说出来埋汰他,让他重写检讨书后就进浴室洗澡了。
洗完擦干身体,换上T恤短裤。
突然灵机一动,又脱掉衣服,站回到淋浴头下淋湿身体,扯了条浴巾围住下体:看到我的身体有反应是吧,让我再逗逗你。
彩蛋二:
周六上午,欧则接起孙昊天的来电:“我说,晚上就要一起出去耍,你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就要打电话给我倾诉衷肠?”
“倾诉个蛋蛋。”孙昊天问,“你师父今天没找你出去‘打手枪’?”
欧则:“啧,你能不能文明用词?江潭这两周去省外军事演习。”
孙昊天打着响指想了想,打发他说:“今晚爷爷叫我们一家三口回去吃饭,活动取消。”
欧则不知真相,幸灾乐祸地:“是不是抖音上面你当着全校师生念检讨书的视频被他老人家发现了,才叫你回家赏你一顿排头吃?”
孙昊天漫不经心地弹着指甲:“有可能哦。”
到了下午,魏小星问:“你现在要去接欧则吗?”
孙昊天这样回答他:“阿则临时被他师父喊去‘打手枪’了。”
综上所述,孙昊天,你个要同性没人性的心机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