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尹隽比往年任何一段时间都更准时回家,并非他乐意,而是他若不回家,孩子的三餐又是一个问题。家里倒是有其它家政帮佣在,但他们的三餐都是在偏屋自带的厨房餐厅解决,尹隽尊重受雇者的专业,一向主张专职专司,也就不愿将厨娘的工作加诸于他人身上。现在每天早上起床运动之后他得负责给孟晚歌做早餐,中午李义负责给她送饭,晚餐则视他下班的时间而定。
没人知道尹隽其实做了一手好菜,这是在美多年训练出来的,就如同赵雅媛先前在餐桌上说过的,要想吃到地道的家乡味,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学。尹隽的这项技能在过去从来只用来养活自己,没想到还有用以喂饱孟晚歌的一天。
孟晚歌第一次看他做出一桌菜时眼珠子瞪得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但她很快就嘟着小嘴抱怨没有她爱吃的菜,当下他差点冲口问她想吃什么,然后进厨房捣鼓一桌她爱吃的出来,不过理智终究占了上风,作为一个父亲,他不该太惯着她,因为他越来越了解孟晚歌那种你退一步她便进两步的得寸进尺的个性。
他想尽量减少与她相处的时间,往往一吃完饭就进了书房,长年来的习性在此时没来由带了点逃避的心虚,孟晚歌却好像看穿并决心破坏他的计俩,她会在每天晚上洗过澡之后穿着单薄的细肩吊带裙来敲书房的门,不由分说地将外伤软膏塞到他手中,自动跑到沙发上趴好,有时他都不禁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来撩拨他,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却满是天真和纯粹。他知道,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
尹隽是个自省能力很强的人,这些天他不停在思考自己对孟晚歌的欲望从何而来。成年之后他身边就几乎没缺过人,他样貌体格都生得好,在国外也不乏女人主动,他欣赏的一向是聪明有智慧的成熟女性,至今交往过的对象无一不比他大个几岁,对于年下甚至同龄人始终无法产生兴趣,他曾自我分析,问题的根源都指向孟海音──仅管她亦大了他两岁有余。
仔细回想起来,他几乎可以肯定孩子是孟海音计划下的产物。
这种被设计的感觉着实令人不悦,仅管他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也不愿去追究根本,经过他母亲和孟海音,他早就放弃去理解女人毫无逻辑的坚持和复杂性,也绝不会在同一个坑跌两次。
他对女人的不信任体现在每逢做爱必戴套这件事上,并且还得是他自己准备的套,再怎么色欲上头他也不曾疏忽,有那么一两次酒后兴起忘了防护,第二天他也会亲眼看着情人把事后药咽下去。所幸他的历任情人都懂得是非利弊且爱惜自己身体,知情识趣的伴侣才能令他感到舒心。
因此几经思量,他也始终归纳不出自己对年方十六七岁的女儿产生欲望的具体原因,孟晚歌就像一颗被悄悄种进他心里的曼陀罗种子,无声无息地慢慢长大,长成了一株看似无害实则浑身带着剧毒的存在。
她噘唇咬牙、娇嗔埋怨,甚或只是不经易的轻轻一瞥都像毒液一般丝丝渗入他体内,让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忍不住浮想联翩地亢奋不已。
最终他只能归咎于自己太久没有女人的缘故。
尹隽自知重欲,却从不纵欲,和赵雅媛相亲认识以前他空窗半年,至今禁欲一年有余,一个成熟且正常的男性,欲望长时间没有得到抒解而对女儿产生的畸念,不算正常,却是他唯一能说服自己的解释。
他和赵雅媛至今未正式确认关系,只因婚姻从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如果他真的想结婚,早早就在历任女友中挑一个合心意的对象交差了事,也省得他母亲哀叹至今。何昭仪始终将他过去的伴侣当成他闲时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从没放在眼里,而赵雅媛却是她亲自挑出来的儿媳人选,因此与后者往来他向是以礼相待,未曾逾越。
尹隽当然看得出赵雅媛倾心于他,她几乎每天都会和他联系,通常只是简单几句简讯,偶尔来电与他闲聊、约饭,毕竟是接近三十的成熟女性,分寸拿捏得很得体,尹隽一忙经常忘了回信,她也毫不介怀,只贴心地叮咛他注意身体。
赵雅媛性格温柔知性又识大体,即使尹隽毫无成家的念头,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他认识的女人中少数适合结婚的人选。
他想他真的需要尽快找一个新的伴侣。
更甚者,一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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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还有好几章才会真正上肉是真的还有好几章,
爸爸是不会那么轻易屈服的(烟~